暴雨拍打着档案室唯一的气窗，雨声在密闭空间里被放大。季临渊把IC卡插进主机的声响惊醒了昏睡的服务器，嗡嗡声混着潮湿空气震动耳膜。
林夏盯着墙上股权图中“顾婉如持股15%“的标注，想起今晨顾氏官网消失的董事名单。她伸手去摸背包里的录音笔，指尖触到冰凉金属时，季临渊已经调出加密邮件。
“这串数字——20180719，“她突然抓住季临渊手腕，“是当年手术室编号！“
泛黄的往来账单显示军火交易日期正是枪击案次日。当看到“特勤组医疗支援费用“条目时，窗外炸开惊雷。打印机自动吐出一页纸，墨迹未干的报销单上赫然印着“实验品处理费￥2，000，000——顾沉亲批“。
“这不是商业集团该有的账目。“季临渊声音发紧，他调出暗网备份数据，特工档案照片弹出瞬间，林夏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子弹纹身。两人同时开口：“当年替你包扎的...“
话音相撞的刹那，空调出风口飘落半片泛黄的手术同意书。林夏弯腰去捡，看见末尾签名处潦草的“季临渊“三个字。
“你早就知道我不是英雄？“她将U盘插入主机，实时监控显示季临渊的西装内袋鼓起形状与配枪轮廓吻合。
争执中扯落的文件夹里，2017年安保合约签字栏赫然写着“林夏代顾沉签署“。季临渊弯腰去捡散落的纸页，林夏突然按住他肩膀：“那晚你为什么出现在医院？“
头顶老旧灯管突然闪烁，照亮她眼角渗出的水光。季临渊喉结剧烈滚动：“五年前在ICU，我摘下手套碰到你皮肤的那一刻...就再也没资格说喜欢。“
窗外雨声渐歇时，林夏夺门而出，撞翻了密码箱。季临渊弯腰捡起的相片上，穿白大褂的“医生“胸牌被血渍遮盖的编号，与她刚解锁的老K身份卡完全一致。
手机震动的蓝光照亮她瞳孔，匿名短信跳出来：“恭喜发现真相——要不要看看顾沉支付给杀手的定金？IP地址：192.168.33.1（总裁办公室）“
季临渊望着“死亡通知“短信说出全章唯一告白：“别一个人去。“
\[未完待续\]林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打印机吞吐的纸张还在冒热气，那串数字像烧红的烙铁烫进视网膜——两百万整，实验品处理费。
“这不可能是顾总签字。“她听见自己声音发抖，“上周四他明明...“
话没说完就卡在喉咙里。季临渊从西装内袋掏出牛皮笔记本的动作突然停住，他指尖悬在泛黄纸页上方，腕表反光晃过林夏的眼睛。那块表盘背面刻着特勤组编号，和她身份卡上的序列号只差两位。
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腰带。林夏猛地扯开抽屉，一沓带血迹的绷带包装袋掉出来，生产日期是2017年9月。那天深夜的消毒水味道突然涌进鼻腔，还有止血钳碰撞的脆响，以及...
“别碰那个！“
季临渊的警告晚了一步。林夏已经抽出最底下那张X光片，肋骨间隙嵌着的子弹轮廓与她锁骨下方完全一致。照片边缘用红笔圈出的位置，正是五年前她被击中的方位。
“你早就知道。“这不是疑问句。林夏抓起桌角的玻璃杯砸向显示器，飞溅的碎片映出季临渊瞳孔里的震惊——那不是伪装的，是真的慌乱。
季临渊后退半步撞到文件柜，金属门吱呀弹开。成箱的档案箱上贴着“K项目“标签，最上面那箱还粘着干涸的脑浆痕迹。林夏伸手要掀开盖子，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。
“现在还不行。“他的呼吸滚烫，“等天亮前...“
警报声突然炸响。季临渊松手时摸到她袖口内的微型接收器，那是今早顾婉如亲手替她戴上的护腕改造件。两人同时望向监控屏幕，红外线警戒区正在疯狂闪烁，入口方向亮起七个红点。
“他们来了。“季临渊扯下领带缠住渗血的虎口，“你选的路，现在后悔还来得及。“
林夏的手机又震动起来。匿名信息浮现在黑暗里：“想活命就去B3停车场，记得带上那份报销单。“发送时间比刚才短信早了整整三分钟——那时她还没收到季临渊的告白。
通风管道传来脚步声。季临渊将配枪塞进她手里时，冰凉的金属贴着掌纹滑入，握把温度却像刚从体温里拿出来。他最后看了眼墙上的股权图，转身时大衣扫落了那张手术同意书。
“等等！“林夏突然抓住他衣摆，“当年的止血纱布...“
“是我的。“季临渊的声音混在暴雨里，“每晚换三次的纱布，你发烧说胡话时攥着的绷带，还有...我永远洗不掉的手套味。“
警报声骤然拔高。林夏扣动扳机前，看见他悄悄将牛皮本塞进她背包夹层。金属门被破开的瞬间，季临渊扑过来将她推向密道，后背炸开的血雾染红了那串报销金额。
“现在后悔...“他咳出血沫，手指还在给她的枪装填最后三发子弹，“已经来不及了。“